在一家關閉的海洋動物園裡，一頭雄性虎鯨正接受訓練員的性刺激，以阻止它與母親近親繁殖。

昂蒂布海洋公園（Marineland Antibes）於一月關閉，但管理人員、法國政府和動物權利活動家尚未就虎鯨的安置地點和方式達成協議。

這項關閉發生在法國一項將於12月生效的法律之前，該法律禁止在海洋動物園表演中使用鯨魚。

由於僵局，24歲的「Wikie」（維琪）和她11歲的兒子「Keijo」（凱喬）這對母子仍然被關在法國南部的這家動物園的水池裡，由訓練員照顧。

上週，活動組織「破浪者」（TideBreakers）獲得了一段俯瞰視頻，視頻顯示兩名訓練員站在水池邊，「Keijo」倒躺在水池邊。

一名訓練員抓住鯨魚的鰭狀肢，另一名訓練員則刺激這頭虎鯨，可以看到它在水中扭動。

可以看到「Wikie」在相鄰的水池裡，面對兒子被關的地方。虎鯨是群居動物，因此將它們永久地關在不同的水池裡被認為對它們的健康有害。

這段影片拍攝於8月12日，海洋公園的管理人員告訴BBC新聞，由於「Wikie」即將進入青春期，性慾也越來越強烈，因此採取這項措施是必要的。

「為了避免與母親近親繁殖，同時也為了防止它們互相打架受傷，海洋世界決定對「凱喬」進行性刺激（以緩解它的緊張情緒）。」

管理人員補充說：「雖然聽起來很驚人，但這（這種手段）對動物來說很自然，而且完全無痛。」

法國生態部負責批准虎鯨的安置地點，該部表示，海洋世界告知他們，「凱喬」每月會接受一次性刺激，並且已經就此過程諮詢了一位獸醫專家。

曾在奧蘭多海洋世界工作了十年的破浪者成員瓦萊麗·格林（Valerie Greene）告訴我們，為了釋放壓力而對「凱喬」使用性刺激的情況並不常見。

「作為一名前虎鯨訓練員，我從未見過有人為了採集精液用於人工授精以外的目的而進行這種行為。」

海洋動物園圈養的雌性虎鯨可以透過人工授精繁殖更多幼崽，這些幼崽隨後可用於吸引更多遊客並參加表演。

這種做法在過去相當普遍，直到近十年，包括法國和美國在內的一些國家通過法律，禁止了多種繁殖行為。

然而，日本的繁殖法不那麼嚴格，活動人士認為，在該國唯一的雄性虎鯨「Earth」於8月3日死亡後，日本海洋動物園的管理人員可能有興趣購買虎鯨精液。

「反常的新低」

就在「Earth」去世一周多後，海洋世界訓練員被發現對「Keijo」進行性刺激。

格林補充說：「『Keijo』是近親繁殖，所以他的精液可能被用於圈養虎鯨的繁殖，這更令人擔憂。」

「Keijo」的父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海洋世界管理人員否認這是「Keijo」被性刺激的原因。他們補充說，出售精液是被禁止的，任何出口都需要法國政府的授權。

法國生態部表示，海洋世界也已告知他們，他們無意收集和出口虎鯨精液用於繁殖目的。

「無論理由如何，在『Keijo』由於生存環境不安全而迫切需要獲救的情況下，這卻成了優先事項，這令人悲傷，」格林說。

「訓練員為虎鯨提供性滿足的說法……是圈養行業道德淪喪的另一個墮落。」

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 2024年11月：生態部長阿涅斯·帕尼爾-魯納切爾（Agnès Pannier-Runacher）拒絕了海洋世界（Marineland）提出的將虎鯨遷往日本海洋動物園的申請。
• 2025年1月：昂蒂布海洋世界（Marineland Antibes）在關閉前舉辦了最後一次表演。一些環保組織呼籲將虎鯨遷往加拿大擬建的鯨魚保護區，但遭到生態部的拒絕。
• 2025年2月：帕尼爾-魯納切爾在社交軟體Instagram上發布視頻，表示她將與西班牙、義大利和希臘的同事討論共同創建歐洲保護區的事宜。
• 2025年4月：有人提出將虎鯨遷往鸚鵡園（Loro Parque）的申請，帕尼爾-魯納切爾稱此舉為臨時措施，但西班牙科學部門在4月駁回了該申請。

此後，關於這兩頭虎鯨最終的去向一直沒有重大進展，歐洲也未為它們開發任何保護區。

人們對海洋世界的環境狀況以及「Wikie」和「Keijo」留在那裡是否安全的擔憂也日益加劇。

兩週前，帕尼爾-魯納切爾在Instagram上發布了另一段視頻，試圖緩解人們對虎鯨福祉的擔憂，並表示正在定期檢查水池。

世界動物保護協會（World Animal Protection）的野生動物項目經理凱瑟琳·懷斯（Katheryn Wise）一直在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她告訴我們：「公平地說，法國政府在為這些動物提供替代方案以及與參與開發專業保護區替代方案的組織溝通方面表現得非常被動，這導致了不必要的延誤（在重新安置它們方面）。」

動物園關閉後，重新安置動物通常很困難，尤其是體型較大的動物，它們需要更大的設施和更高水準的照顧。

2020年，德文郡的海洋動物園「生活海岸」（Living Coasts）宣布關閉時，管理人員警告說，對於那些找不到新家的動物，他們可能必須實施安樂死。最終，所有動物都找到了安身之所。

2022年，瑞典奧爾薩掠食者公園（Orsa Predator Park）關閉後，園內的一些北極熊直到第二年才找到新家。其中兩隻北極熊被運往薩福克郡，但其中一隻在抵達後不久就死亡了。

應法國法院的要求，專家正在對海洋公園的設施進行評估，以確定是否應該將虎鯨和十幾隻仍棲息在那裡的海豚遷移。

法國生態部告訴我們：「該部設立的一個工作小組正在環境大使芭芭拉·龐皮利（Barbara Pompili）的主持下，制定一項歐洲層面的協調戰略，以保護虎鯨和海豚，尤其是在海洋世界。」

對於破浪者的共同創辦人、攝影師馬爾凱塔·舒斯特羅娃（Marketa Schusterova）來說，「Wikie」和「Keijo」的處境堪憂。

她說：「我們一直在倡導建造一個臨時水箱，並加快建設速度，直到保護區準備就緒，但我們擔心我們已經錯過了那個階段。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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